在煎熬中坚定前行 | 新网师2021年度生命叙事
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可能脆弱的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莫泊桑《一生》
我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觉得自己不堪一击，觉得日子艰难煎熬。
1、妈妈的痛。
《研发卓越课程》第四次预习作业截止时间是10月17日（周日）23:59，我必须提前完成。因为我要在周日完成周报编辑，周报第42期由我编辑。周五一天5节课，没有多余的时间，作业必须在周四前提交。终于，10月14日（周四）下午5点、在放学前我提交了作业，心情大好，计划着周末的事情：周五收集其他编辑员的采稿，周六编辑、修改、成稿，周日等待审核。
可是，周六的太阳还没升起，我还没来得及舒展一下腰身，大弟的电话就打过来，让我和他一起陪妈妈去焦作看病。容不得多想，一咕噜爬起来，赶到弟弟家。我们先到市中医院，又到市人民医院，还到了市91医院，所有的医生都说妈妈的胯关节是股骨头坏死，需要动手术，换胯关节，可以的话立刻办理住院手续，尽快安排手术。以前，只听说过换膝关节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换胯关节。没想到，第一次听说，是妈妈的。
来的时候，妈妈还和正常人一样地走路。听了医生的话，妈妈的腿好像迈不开了，由原来的大步走变成了往前一点一点地挪动。我搀扶着妈妈，跟着她的节奏，小心地往前移。
动不动手术？效果真得如医生说的那样吗？妈妈已经70多了，经得起折腾吗？如果不动，后果会怎样……如果动了，效果不好，妈妈痛苦，我们将内疚余生；如果将来某一天看到和妈妈年龄相仿的人动手术效果好，妈妈没做，我们将遗憾余生。怎么办？怎么办？做、不做，两种声音此起彼伏，一次次地锤敲着我的耳膜。我，无法定夺；我，百爪挠心；我，不堪一击。
人生最难的是选择。往左一点，是担心；往右一点，是惊慌。中间的路在哪儿？谁能告诉我在哪里？谁能给我指出来？我将跪拜答谢，我将感恩一生。人生很多路，不是我们不愿走，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路在哪。我们不愿走错，也不能走错，更不敢走错。因为那条路上有妈妈，是生我养我的妈妈，是疼我爱我的妈妈，是我一心只想让她好、不愿让她有一丁点儿差错的妈妈……
强忍泪水，勉强挤笑，故装轻松，安慰妈妈、宽妈妈心。从妈妈的表情上，我知道我所有的表现都是苍白的，我所有的语言都是无力的。
晚上，加班编辑周报，完成初稿。21:50，我还在修改……
周日，继续陪妈妈去焦作看病，期待有哪一位医生说妈妈没事，不用动手术。
晚上，周报文字已经编辑好，只等王老师的插图。周一凌晨5点，继续编辑周报。上班前，完成周报的一切。
妈妈是个胆子特小的人，本来睡眠质量就不高的她更是整夜不睡。深夜，她不仅不睡，还大声吆喝缓解恐惧，弄得弟弟也没办法。弟弟的无奈、妈妈的无助，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我把妈妈接来我家，什么也不让她干，我想多休息会对她的病有好处的。
周三，喜讯传来。小弟领着妈妈去县医院骨科看，骨科医生又让妈妈做了CT，说妈妈的病是胯关节炎太严重引起的，还没有到股骨头坏死的地步，吃点消炎药就行。妈妈高兴，弟弟高兴，我高兴。喜悦写在每个人的脸上，驱走了这几天心头的雾霾。
白天，我上班。晚上，我和妈妈说话。单位的事，家里的事，网上的事，能聊的都聊，缓解妈妈的寂寞。
周五，学校让我参加焦作市首届小学数学读书会交流。妈妈一个人在家。那天老公开会结束也很迟。12:10，读书会结束，我匆匆搭车往家赶。来到家已经下午1点了。吃过午饭又去学校上课，一下午的课。
终于，妈妈说我太忙，她一个人有些寂寞，她回大弟家了。
可能，我忙于工作，忽略了妈妈。现在，我常常在想：我该怎样做女儿？
现在，小弟家的小区已经供暖，妈妈又去小弟家住了。自从父亲走后，妈妈在我家和大弟家住的比较多，在小弟家住的少。突然住到一起，难免有一些小摩擦。我把弟媳约出来，像朋友一样，让她说说心里的委屈，陪她一起叹叹气，然后劝解她该放下的放下，畅想一下未来，让她看到希望，给她信心；我把小弟单独约出来，告诉他该怎么做，该怎么和弟媳说，该怎么和妈妈说，怎么当好婆媳之间的润滑剂。
我陪妈妈去洗澡，给她搓搓背，为她擦擦身上的水，替她披好衣服，给她剪剪指甲，听她说说家长里短。静静地听，做她的热心听众，时不时地夸夸她说得好、做得对。如果有哪一点儿做的不好的，我就像对待学生一样：如果……，这样说是不是会更好呢？妈妈会点点头，说是的，以后就这样说。
怎样做女儿？陪伴妈妈，做妈妈的听众，用爱心、耐心化解妈妈心中的苦；做家庭成员之间的调解员，用宽容之心对待每个人。或许，我做得还不够好、不够多。但我会尽力的、一直尽力……
祝妈妈身体健康，心情愉快！
2、烫伤之痛。
10月29日22:44，收到王老师的信息，让我在下次上课（11月2日）前作为学员代表进行作业和学习分享。担心自己说不好，王老师鼓励我说出心里话就行。
11月1日上午，和老公说女儿的事，意见不合，吵了一架。下午到校，打开电脑，继续写分享稿。不幸，在我毫无知觉时降临。当我右手拿起杯子往左手拿着的杯盖里倒水的时候，杯子的内胆随着水流掉了出来，我的左手全部被滚烫的开水浇注。杯子的内胆没拧紧。立刻，马上，跑出办公室，奔向水池，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丝毫冲不掉烧灼之痛。
冲进在学校住校的老师的卧室，拿起牙膏乱挤一气。容不得多想，大步跑到村里的卫生室，希望在那里拿点药。遗憾，没人。顾不了和老公赌气，告诉他。他立马开车带着我去医院。路上，我把手伸到车窗外，让风给手带来凉意。到了医院，老公去找医生。我蹲在门诊室楼下，举着左手，右手摁着胸口，伤痛和心痛一起涌来，泪水止不住地流。医生也没有好办法，让我买点烫伤药，抹一抹。回到家里，老公去买药。我打开冰箱冷冻室，把手伸到里面，迎接冰箱里的凉气。
晚上，手疼得不厉害时，我就在沙发上坐一会；疼得忍不住了，我就站起来在屋里胡乱走一下。那种疼不是单纯地疼痛，而是一种烧灼感的疼，说不出来的疼。妈妈打来电话，说她下午3点多时，突然心口很疼，特别不舒服，弟弟带她到医院检查又没什么事。我不敢告诉妈妈，那个时间正是我烫伤的时间。母子连心，我已经51了，但我永远是妈妈的心头肉。
2日早上起来，手上起了好多大大的水泡。用针一个个刺破，挤出里面的黄水，上药、缠手。继续上班。
分享稿还没写完。下午，我用右手敲击键盘把分享稿写完。晚上6点40准时分享。电脑前的家人们，肯定想不到我是忍着疼痛、裹着左手、只能用右手一次次敲击进行的分享。答应了的事情，出再大的意外也要咬牙完成。
万幸，烫伤的是左手，我还能继续打电脑。《研发卓越课程》第五次作业也是右手单独完成的，竟写出了将近8千字。
下学期，我选修的是《研发卓越课程》，它是一本理论性极强的书。我觉得这门课是我加入新网师以来最难的一门。
1、选修原因。
6月28日，张硕果老师发来信息，告诉我获得了2021年度卓越课程提名奖，鼓励我明年再接再厉，斩获十佳。虽没有真正得奖，但我已经很激动了。其实，从2009年开始，我就带领家长朋友和孩子们在进行数学读写课程实践。只不过当时不知道所做所思是课程，只觉得是一次次的数学阅读、数学童话编写活动。这么多年走下来，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活动规模，活动程序也烂熟于心。我觉得我们的活动已经进入了瓶颈期，我想让活动有所提高有所突破，但又找不到突破的地方以及突破的方法。正好这学期开设有《研发卓越课程》，所以便选了这门课。
2、困难重重。
8月2日，我在课程群打卡：书已到几天了，但迟迟没有打开。
从课程群里王小龙老师的睡前思考、于组长的严谨严厉、只有几个人参与的讨论，我已看出课程的难、严，不是不愿打开，而是不敢打开，实在害怕自己因读不懂而读不下去。
洪灾的阴影依然没有褪去。为了保住县城，我的家乡烈杠营村一夜之间成了汪洋大海。泄洪后的第六天，我们终于来到了家，来到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来到了生我养我的地方，来到了心心念念牵挂的地方。家？这还能叫家吗？这还是那个承载我许多快乐与向往的家吗？
我淳朴善良的父老乡亲呀，你们可曾承受得起? 家，惨不忍睹！我，只能默默流泪！到现在为止，我的父老乡亲们还在进行着清理，我们在黄泥汤中一次次地扔掉被污水浸泡过的已经坏掉的不能再用的家具、家电。家，只剩一个空壳。半个月的清理，不仅有身体上的疲惫，更有精神上的折磨。
灾后重建还没提上日程，可恨的德尔塔毒株就来了。各村封村、设卡，老家是回不去了。尽管院子里晾晒着衣服床单，尽管每个屋门没有上锁。从县城到老家，平时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以前我闭着眼睛也能说清的每个路段、每个路况，现在我睁大眼睛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书，读不懂，还有导师引领。
天灾，我们人类却无能为力。
惟愿风调雨顺，人们平安健康。
我，有心情打开读不懂的书吗……
很快，王小龙老师留言：既来之，则安之。
3、克服困难。
打开书，确实难读。
读不懂时，如同置身于一间小黑屋里，四面是墙，高高的、厚厚的，令人窒息，令人发狂。似懂非懂时，如同面前有一层纸，虽然薄薄的，但依然挡住了前面的光。顿悟时，心花怒放，好想手舞足蹈，又唱又跳。
正是这种兴奋，召唤着我在新网师里一次次地批注、啃读、打卡、作业。现在，我很享受这种兴奋的感觉，我愿意继续在新网师里走下去，和大家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1）时间要花到
我们的课程难，所以做作业的时间一定要花到，不要想用一晌或一天时间把作业写完。
我每天早上5点起床开始看书，有感触的就在旁边批注；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搜百度，一旦搜到相应的内容，不管有用没用，先抄下来再说，毕竟早上时间有限；批注的也好，抄录的也罢，书上记得满满的，但我依然还有很多地方不懂，还不能把书中的讲述内化成自己的东西，更不用说灵活运用了。
怎么办？我想到了上初中背英语单词的情景，记不住单词很苦恼，不想背时强迫自己捂住耳朵大声读，这样耳朵里飘的只有单词，慢慢就记住了，记得多了也悟出了一些记单词的方法，背单词也不再是难事了。现在和当时情况相似，看不懂、不想看……对，我就大声读，不信我读不进。幸好，这学期我一个人一个办公室，我放开声音读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办公。读着读着，我喜欢上了书中变形虫的例子；读着读着，我好像看懂了创造性的框架对教育与课程的重大影响，并尝试着用它来分析自己的课程。
有了想法记下来，虽然零散不成体系，但记着记着，作业的思路好像就清晰了；记着记着，作业竟在某一天就完成了。激动、兴奋一番后就是修改。每天读一遍、看一遍，举得例子不好了再换一个，哪一点儿说得不清楚的再想一想怎么说会更好……直到提交。
（2）多注重交流
刚开始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读不懂，很是着急。通过看群里老师们的留言，我知道对这本书处于混沌状态的老师不止我一个。于是，我放下焦虑，全身心投入到阅读、批注中，遇到不懂的除了搜百度以外，我还请教优秀教师，留意王老师在群里的留言。通过王小龙老师的留言，我知道了起点处要从学生遭遇的问题入手，于是，作业中的第一个问题有了眉目。通过和韩永霞老师交流，我对混沌的前现代、现代、后现代的表现形式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
（3）要有自己的思考
其实，每次预习作业中的问题，我并不能很好地逐一回答。既然这样，我就干脆放开，按照自己的思路走，由混沌开始，想到教学中的一些混沌现象，比如倾听问题、如何有效解决问题等；想到了以前读过的书，比如《静悄悄的革命》、《给教师的建议》；想到了自己平时的一些做法。由相位图想到了我们课程的吸引中心；由自组织想到了激发学生学习兴趣的问题、想到了苏霍姆林斯基的交集点、想到了课程的实施……
这样放开反而写的比较顺畅了。
没想到，我裹着左手，单用右手敲击键盘写出的第五次作业竟然得了优秀，我激动的深夜1点多还睡不着，早上依然是4点多醒来。
每周五下午，是我们的《数学读写课程》。雷打不动，坚定前行。
通过《研发卓越课程》的学习，我将带给孩子们怎样的课程？我们的《数学读写课程》该做怎样的调整？通过课程的实施，孩子们会有怎样的变化……所有的问题等着我们去实践。
多尔的4R——丰富性、回归性、关联性、严密性指导着我们的课程。
在《数学读写课程》实施过程中，我们由刚开始的“几位阅读天使读故事、大家听故事，然后一起解决问题”的单一形式，发展为“听着故事进行表演、根据故事情节选择性绘画、大胆想像进行故事创编”的多种形式。在整个课程中，一篇篇故事就是一座大花园，里面充满了无数的神奇与惊喜，等待着孩子们一次次走进它、欣赏它；故事中的数学问题在孩子们一次次地假设、追问、观察、比较以及模式游戏中得到破解，他们感觉不到是在解决问题，他们只知道要在故事中穿行，在课程中旅行。
在课程这个复杂系统中，最关键的动力来自于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课程内部要素之间的联系，要通过回归性不断地回归，不断地相互作用来发展课程的深度。同时，课程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丰富，促成课程的自组织，引发课程学习者的转变。
《数学读写课程》的实施，从2009年的茫然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从开始的跌跌撞撞到现在的坚定前行，是孩子们对课程的喜爱以及课程给他们带来的一系列变化给了我无穷的动力。
周五下午，我们选出阅读天使。他们自己根据阅读段落进行分工，每人认领一部分，然后根据认领段落的先后确定阅读时间轮流阅读。因为书只有一本，我买的，他们没有。每人把自己认领的部分读熟后，根据故事情节从班级里选人设计相应的动作进行表演。在这个过程中，师、生、文本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不存在外部指令，所有人合作默契，各尽其责，协调地、自动地形成有序结构。这就是一种自组织。
随着课程的深入、时间的推移，孩子们的分工合作本领提高了、协调能力提升了。为了表演好，他们需要对文本进行更细致地理解，他们的理解能力提高了，表演能力增强了。在整个过程中，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也得到了很大锻炼，他们敢说、会说，自信满满。为了争当阅读天使，他们的学习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自律能力增强了……每次，我都像欣赏童话剧一样，看孩子们上场、下场，朗读、表演，凝思、交流……贯穿整个过程，文本被当做是需要修改的而不是必须遵从的材料。孩子们的阅读能力提高了，解题思路拓宽了……所有的能力对于他们的成长都是很有帮助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一个系统自组织功能愈强烈，其保持和产生新功能的能力也就愈强。课程结束时，孩子们会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把故事中的一个情节表演出来、会和主人公对话、会创编故事，或写、或画。
学期结束，课程还在。
寒假，孩子们将继续创编数学童话故事……
2021年12月31日我感觉浑身没劲，咽喉疼，但一下午课，也就硬撑着去上了。在课后服务结束前20分钟时，感觉太难受，实在撑不下去了，便回家了。晚上，吃过药后就躺下去。药物作用吧，早上睁开眼一看已经是2022年1月1日7:15了。
悲观主义者:唉，没想到我以病倒结束2021。
喜悦主义者:哈哈，我以美美的一觉迎接2022年。
2022，祝愿大家心情愉快，身体健康！
2022，祝愿大家好事成双，好梦成真！
作者：程新梅；修武县城关镇大韩村小学任教，中小学高级教师。
编辑：张明坤
审核：李勇
点赞鼓励作者，分享传递知识▼